“小時候,我常伏在窗口癡想,山那邊是什么呢?”
“媽媽給我說過,海!”
“哦,山那邊是海嗎?”
屋內(nèi),十歲的大寶和三歲的小寶并排站立著,她們在分角色朗誦詩歌《在山的那邊》,聲音是而高亢,是而低沉,是而急速,是而緩慢,在抑揚頓挫中體會著作者情感的變化。她們沉浸在誦讀的世界,享受著詩歌帶來的美感,渾身散發(fā)著一種難已描述的氣息,那樣清新,又那樣舒適。
屋外,我手捧著大寶的語文課本,在默讀著第21課《我的老師》,在作者的筆下,一位身殘但志不殘的老師的形象躍然紙上,我仿佛看到他手持風(fēng)箏線拐、仰望白云、臉上漾出的甜蜜的笑;聽到他氣喘吁吁抓住線繩、笑著喊著“你們不要管,我自己來!”;又似乎看到他用圓木拐杖撐地,右腳離地,身體急速一轉(zhuǎn),在黑板上用力寫字……
“媽媽,你在想什么呢?”不知何時,小寶柔軟的小手撫著我的臉頰,輕聲問道。記憶仿佛打開了閘門,我重新整理思路,同她們娓娓講來,“媽媽想起了自己的老師,他是我的地理老師,他只有一只左手,但字寫得特別好,世界地圖、中國地圖就在他的腦海中……”“媽媽,你的老師真棒!”大寶伸出大拇指,敬佩之情溢于言表。
看著眼前兩個可愛的孩子,一股簡單的幸福涌上心頭。兩個月前,偶然翻看年初計劃——讀書,提升自己,不覺在心中苦笑,忙工作、忙生活,哪有時間讀書?可此時恰逢大寶學(xué)校開展“21天養(yǎng)成讀書好習(xí)慣”的活動,她每天回來后都認(rèn)認(rèn)真真的讀書,即使在丈夫受傷住院期間,我無奈將她寄宿在托教班中,從未離開過我的大寶也依然堅持著21天的讀書活動,每晚在電話中向我匯報著讀書心得。偶爾,她會想我想得躲在被窩里哭,但21天她堅持了下來,她用行動告訴我,媽媽,我長大了。
說實話,現(xiàn)在的小學(xué)課本內(nèi)容遠比我們當(dāng)年的豐富,尤其是散文頗多,年少時喜歡信手涂鴉,喜歡課堂上作文被老師當(dāng)范文讀的那種自豪,而孩子的課本又很像小時候背著老師偷偷看的課外閱讀。我認(rèn)真讀著每一篇文章,重新感受著孩子的世界,時而和孩子交流著不同意見。
這期間我學(xué)會了俯下身子和孩子對話,嘗試著用孩子的眼光去看待問題,漸漸地我的心態(tài)變得平和,我重新調(diào)整自己的生活狀態(tài),不再糾結(jié)在一些所謂的煩心瑣事。記得有一天,大寶開心地對我說,媽媽,你不生氣的樣子真漂亮!我笑了,看來這讀書呀,真的不用煞費苦心去挑、去選、去定計劃,只要在適當(dāng)?shù)臅r候、在適合你的時節(jié)、遇到適合你的書本、和愛你的人一起讀就夠了。
在回頭看看兩個孩子,因為大寶的讀書養(yǎng)習(xí)慣,小寶潛移默化地學(xué)會了模仿,三歲小孩的潛力不可小瞧,她幾乎可以一字不落地學(xué)會大寶常讀的散文、詩歌,她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大寶的每一個動作,一舉手、一投足、一個眼神、一個手勢,她都學(xué)得像模像樣。而大寶也樂意當(dāng)老師,她耐心地糾正著小寶的發(fā)音、站姿、停頓,往往這時,我和孩子爸爸總是滿足地在旁邊看著,會心笑著,享受著屬于我們自己的簡單小幸福。
而每每這時,我總是會在心中說,寶貝,我們一起讀書去,堅持下去,不期望腹有讀書氣自華,只希望在讀書中感受成長、感受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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